鹿见生

看来你得为你的食物工作了。

【季世如鹤衔花24h/00:00】忆君少年时

  下一棒@荧惑 

  

  是所有事情结束之后,老夫老妻过生日,捏造有,是两口子一起回忆少年时


  没有后续,禁止发蹲蹲和催更


  ——————————


  01.


  花满期已经有好几天没理季元启了。


  这对于一个成熟的季家主来说,还是有些太难熬。但每当他想去主动认错时,思及两人冷战的原因,又不太肯先咽下这口气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回溯到半月之前。


  说来,自从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季元启大仇得报,心中仇恨和执念被解开了不少,身上的担子也轻松了许多。加之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热爱朝堂之上的人,所以除了季家之外,他也并不想牵扯太多。


  但花满期不一样。


  他最初的志愿,就是重建这个天下。


  而在这之前,大景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即便宣行之彻底失败暴露,他也依旧没有轻松太多。


  所以,这也就成为了虽然他们二人早已成婚多年,却还是无法天天腻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季元启对于花满期的选择,从来都是支持的。他不会认为对方所做有什么不对,也不会去阻止他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二人相处的时间便少了许多。


  最近尤甚。


  花满期这段时间几乎忙的回不了家,季元启见不到人,思念便越发磨的他辗转难眠,无时无刻不把人想着。


  长相思,摧心肝。


  他本以为过了这段时间大概就会好了,但意外来的总是让人措不及防。直到在某一日的深夜,宣望钧忽然微服造访,季元启得了消息时候连忙出门迎接,却亲眼看见宣望钧将花满期抱着,下了马车。


  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曾经在明雍之时,季元启就看清了宣望钧对花满期的心思,和自己相差无几。偏偏花满期这木头看不出来什么,依然和人走的亲近。


  宣望钧和花满期自幼相识,本来就占了先机。季元启是后来者,还不知道能不能居上,所以为此还吃了不少陈醋。


  如今宣望钧已是皇帝,万人之上。花满期是他的臣子,为他忠心效命。虽然那份感情终究还是未曾被宣之于口,但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最为珍惜,宣望钧又咬死不愿立后,甚至连整个后宫都被荒废着,平日里看花满期的目光不清白的很,所以季元启还是不得不防。


  他这般想着,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去,装模作样的对宣望钧行了一礼,便伸手强行把在宣望钧怀里沉睡的人抱了过来。


  “有劳陛下了。”他客客气气的对宣望钧道,又感受到怀里的人体温正常,呼吸匀称,心中的不安也松了下去。


  宣望钧怀中一空,神色稍滞,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目光落在花满期身上,片刻之后才道:“他待你很好。”


  季元启把怀中人搂紧了一些,闻言微微笑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一片温柔之色。


  “自然,我也很爱他。”


  宣望钧摇了摇头,却没在说什么,只解释道:“他最近操劳过度,今日批改公文时昏睡了过去。我已经请太医看过,身体并无大碍,但需要多修养一段时间,明日待他醒来,便告诉他,不用再来上朝了。”


  季元启抱着人稍稍行礼,道:“多谢陛下。”


  宣望钧见状,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季元启见他不愿意多留,心中自然更开心了,恭恭敬敬的对人行礼道:“恭送陛下。”


  等马车彻底消失在夜幕之中,季元启才看向了怀中熟睡的人,清晰的见到他满脸的倦怠和眼底的倦怠,心中既怜惜又是心疼,还有几缕气愤参杂在其中。


  心疼他太过劳累,又气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可惜对方现在还在睡梦之中,看不到他脸上的复杂神色。季元启气又气不起来,最后只能低下头,又自己的额头顶了顶花满期的,半开玩笑的道:“以后得把你看紧点,可不能让你老是这么折腾自己了。”


  “花家主,你说,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啊?”


  02.


  等花满期醒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季元启把宣望钧的话转告了他,他闻言,眉头微蹙,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不行,还差一点……”


  说罢,便要去拿衣服再出门去。季元启板着脸拉住他,语气阴沉沉的,说道:“你还想去哪儿?”


  花满期摇了摇头,把手抽了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先别闹,我手中的事还差一些,等我做完了,就可以陪你了。”


  季元启都快被他气笑了。


  他一把把人拽了回来,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在闹?你实话告诉我,你都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花满期沉默了下来,不肯回答。季元启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好声好气的对人道:“好了,你就先在家里休息几天,等身体养好了,再去忙好不好?我知道你心中志向,可这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现在要是忙坏了身体,以后又该如何?阿期,你就听我一回吧,好不好?”


  花满期抿了抿唇,思考了许久之后,避开了季元启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只有这一次,等过几天……”


  季元启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看着花满期,道:“非去不可?”


  花满期看着他,不说话。


  季元启气急,最后竟是笑了出来,抓着花满期的手用力,把人拉入自己的怀里,成功的听到一声惊呼。


  “说起来,你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陪过我了吧?”


  他把人抱起来重新压回床上,语气中带着点冷,手指摩挲着花满期的眼角,将那处揉的泛红。又在对方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反正花家主精力旺盛,陪我一夜再去上朝,也不会耽搁了事情,对吗?”


  03.


  季元启在那天晚上把人压着从下午一直弄到了第二天天色渐明,把人再累到晕过去之后,才放过了他。


  等结束之后,他抱着被清理好的花满期重新回到床上。棉被已经换了新的,花满期躺在他身边睡的很沉,季元启看着对方红潮未退的脸,以及眼角的泪珠,心中又是气闷又是心疼。


  “那么折腾干什么呢。”他抬手,轻轻拂去对方眼角泪珠,低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心疼自己吗?”


  已经陷入沉睡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他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最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在怀里,也睡了过去。


  04.


  这之后,花满期确实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休息了几天。


  但是也就是几天而已,刚好了一点,就又重新回去了。


  把季元启都气笑了。


  这几天花满期也不愿意和他说话,季元启也不想在这件事上主动认错,所以就一直僵着。就连下人们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不妙的气氛,做什么事情都蹑手蹑脚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季元启倒是不在意别的,但是他这一次绝不可能服软的。


  这一次服软了,下一次花满期肯定就会越发肆无忌惮,到时候伤了身体的底子,又该怎么办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刚好了一点,就又回去了,还是瞒着他去的,要不是他去叫人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花满期出了门。


  季元启又气又笑,底下汇报的下人们心惊胆战,生怕被迁怒。


  那天晚上还是太心软了,晕了算什么,就该把人弄醒了再做到怕才对,这样起码会听话一点。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


  05.


  家主吵架,下人遭殃。


  季元启心情不好,府上的人说话也不敢大小声,干什么都唯唯诺诺的,生怕哪一句话错了,自己指定得收拾包袱走人。


  虽然他们如履薄冰举步维艰,但是季元启倒并没有针对别人的心思,他忙着盘算着等花满期回来了该如何找他算总账,再想办法让人老实一点,起码能听点话。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花满期或许也知道季元启这次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干脆不回家了。然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季大家主为此守了好几天的空房,浑身的低气压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真是好样的。


  季大家主咬牙切齿。


  他在心中恨恨想着,花满期他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一定会让对方吃点苦头。


  06.


  幽怨如季家主,度过了今年最不快乐的几天。


  直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他从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然之间好像看见一个青色人影坐在他床头,正垂眸看着他。


  季元启猛地睁开了眼睛。


  花满期坐在他床边,抄着手,眼中笑意盎然。


  “哟,季大家主,终于舍得醒了啊?”


  当这张熟悉的脸庞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季元启反而脑袋里一片空空,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么多天不见,说不想,那是假的。


  一时间,喜悦和郁闷以及那点挥之不去的气愤一起涌上心头,搅的他心中五味杂陈。可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花满期却又开口,向他问道:“怎么一副痴愣愣的模样……季老二,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季元启下意识摇了摇头,花满期顿时有些无语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对方的脸,无奈道:“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啊,季大家主,以前还在明雍的时候,每次过生日不都缠着我要礼物吗,现在当了家主,怎么还忘了呢?”


  季元启一愣,表情有些空白。


  从前他还是季家少主之时,确实尤爱过生辰。不仅是那一天他爷爷不会拘着他一直埋头苦读,更多的是自己在生辰之日可以无忧无虑的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倒真有些潇洒自由的意思。


  他尤爱这种感觉,所以每年也格外期待生辰。直到后来他爷爷遭奸人所害,他当上家主后一心报仇雪恨,要守护季家与亲近之人。因此,也太不在乎自己的生辰了。


  久而久之,便也忘了。


  花满期见他不说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推开,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通澈。


  “先起来吧。”


  花满期站在门口回头看向季元启,阳光将他整个人染上一层暖色,更显明媚柔和。


  “待会儿吃完了饭,我陪季大家主出去玩玩,好不好?”


  07.


  对于在意的人来说,季元启其实不是一个特别记仇的家主。


  就比如说,虽然他之前对花满期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加班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行为很生气,脑子里想了无数套强制对方乖乖休息的办法,但是等到花满期真正出现之后,那点阴暗念头又动摇了。


  特别是花满期在早饭时不仅一句话不提公务之事,满心满眼都是他,还一直给他夹菜喂饭,连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时候,他心中的不满和怨气直接散了个干净。


  太没骨气了季家主。


  季元启被花满期几句话哄的晕晕乎乎心花怒放,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是如何生气的。等到被牵着手走出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这件事。但等他看见花满期满是笑意的侧脸之时,又没打算开口了。


  算了……等晚上再找个机会和他说好了。


  08.


  花满期带着季元启去了很多地方。


  大多数都是他们曾经一起去探过险的地方,当时年少不知愁,见到一个不曾去过的地方心思就被勾过去了,说什么都要趁着司业不注意,偷偷溜出来好好玩一番。


  现在想来,那算是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间了。


  季元启和花满期一起站在桃树之下,看着往返的飞燕,交握的手不知不觉更紧密了一些。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花满期笑着看向季元启,那双绿眸里满含温柔,像是冰雪消融之后的第一抹暖阳,和这春色相得益彰。


  “季元启,今年的春天也到了。”


  那些曾经开心的难过的,喜欢的讨厌的,错过的,抓不住的,不堪回首的少年时日早已过去,余下的只剩残旧的江山和历经风霜的两位家主,在乱世之中从未背弃彼此,而能在最后同去同归。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09.


  两人玩了一天,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在路过街道之时,还能看见几个身着劲装的少年少女嬉笑着穿街而过,皆是一副意气风发之貌,似是心比天高。


  季元启看着他们的背影出神,花满期挑眉,故意笑道:“哎呀,季大少爷,想起曾经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抓鸡却被自个儿的陷阱吊在树上的事情啦?”


  季元启:……


  季元启咬着牙装模作样的去捏花满期的脸,把人捏疼了之后不出意外的被打了一下,花满期迅速远离他,捂着被捏红的脸还要挑衅:“怎么啊,说中你了,你生气了?”


  “好哇。”季元启被逗笑了,将袖子挽起来,做出一副攻击的模样看着花满期道:“现在都还知道翻旧账嘲笑小爷了是吧?”


  他说着便要去挠花满期,后者笑着躲开,一来二去的,就在街上追逐了起来,脸上的笑意肆意真切,倒像是真的回到了少年时。


  等二人闹得累了,天色也不早了。


  晚饭之后,花满期也没急着回去,而是租了一艘小船,带着季元启游湖去了。


  他坐在船头撑船,季元启就仰面躺在船上看夜空中的星星,耳边水花声不断,一垂眸,就能看见花满期的背影在他身前。


  “天黑了。”季元启道。


  花满期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季元启莫名觉得心中有点空,沉默了许久,又道:“明天……”


  他顿了顿,难得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花满期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船停下之后又来到季元启面前,似笑非笑道:“明天陪你回华清,再玩一个月,怎么样?”


  季元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瞪大了双眼。


  “等等,你不是……”


  “不是很忙吗?”花满期接了他之后的话,停了片刻之后又道:“当然忙啊,我可是加班加点的把手中的事务处理了,要不然怎么能顺利休假出来玩的?”


  他说的虽是漫不经心,季元启却猛地从船上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所以,之前你那么忙……是因为我吗?”


  花满期笑了一声,道:“你想得美。”


  他抄着手看着季元启,抬了抬下巴,道:“我就不能为了我自己?”


  行,当然行。


  季元启开心的要命,又觉得此刻自己心动的厉害,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灼热的莲香,烫的他满心满眼都只能装的下一个人。


  心许之人就在身侧相伴,想来自是喜不自胜。


  他看着花满期,终于卸下来一身的沉重,张开双臂,微红着眼眶看着对方,小声的说道:“抱。”


  花满期炸了眨眼,轻轻叹了一口气,依着季元启的意思,主动上前拥抱住对方。


  两人身上的体温互相传递着,让世间一切都显得无比真实起来。季元启把头埋在花满期肩膀上,抱着他一动不动,轻声呢喃。


  “……好喜欢你啊。”


  花满期动作一顿,随即轻笑着闭上眼,回答道:“我也是。”


  “我好喜欢你啊……”


  “我也是。”


  季元启深吸了一口气,将花满期抱的更紧,喃喃道:“……喜欢的都要死了。”


  花满期依旧笑着回抱住季元启,给予他温柔又坚定的回答。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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