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生

细裁有情风,赠你无名梦。

【步谢世】倾君色

  一点步世和谢世,3p🚗🚗


  师徒文学,大徒弟谢行逸二徒弟步夜,师尊世子,点击就看俩逆徒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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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花满期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修炼出岔子的的一天。


  他生来根骨就极佳,是难得的天纵奇才,加上花家实力强盛又是修真界之首,从小到大身边的名贵药材奇珍异宝就没少过,修炼之事更是一日千里,从未有过坎坷。


  灵力逆行的感受很不好,痛苦逐渐加深,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滚烫起来。花满期痛的呜咽一声,浑身的力气在此刻散尽,他艰难的从卧榻上下来,本想去找他兄长花忱,却不料灵气反噬的厉害,他浑身剧痛,脚一软,不慎摔在地上,打翻了旁边小案上的茶盏,发出一阵清脆的裂响。


  此时已经是深夜,瓷器破碎的声音十分炸耳,可惜他已经无瑕再管碎了一地的茶盏,只能强行运起功法,试图抚平身上的伤痛。可花满期现在本就灵力逆行,原本很轻松的事情到了现在也变得无比艰难。


  但好在也不是全无效果,疼痛也确实在逐渐消失,转而代替的是一阵阵难言的燥热。花满期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气息不稳,好不容易凝聚了一些力气想站起来,结果才起了一半又摔了下去。


  他从未这般狼狈过,原本清逸出尘的脸上此刻覆满薄红,汗水打湿他脸前碎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无端给他添了几分莫名的艳色。


  恍然间,似乎有人推开门急切地走了进来,迷迷糊糊又好似听到人喊他师尊,接着自己就被人扶了起来,重新坐回了床上。


  “师尊?”


  花满期听到有人叫他,只不过现在的他脑袋昏昏沉沉,很难去思考这代表着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一双漂亮的绿眸的盈了一汪春水,里面倒映着步夜的影子。


  “师尊?”


  另一道声音响起来,花满期望过去,谢行逸蹙眉看着他,脸上满是关切。


  “怎么了?”


  他听到有人这么问他,但是自己却已经无法做出反应,身上的燥热让他无比难受,花满期想把两人推开,却又因为身体使不上劲,差点又从床上摔下来,好在步夜眼疾手快的把人捞了回来,重新按回了床上,替他把起了脉。


  谢行逸心中担心自己师尊的状态,一直盯着花满期的脸。直到步夜把完脉松开手,他才着急追问道:“师尊如何了?”


  步夜脸色看起来有些讶然,犹豫了许久,才道:“真气紊乱,灵气逆流,若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练功时出了岔子。”

  

  (剩下的看🍎)

【all世子】这个蛋非孵不可吗 下

  07.


  从那天以后,花满期确实就不再把他当雌鸟看待了。


  只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花满期态度好了一点,但另一个麻烦紧接着又来。 


  这蛋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生的,陵孵了好几个月,也不见它动一下。然而在这期间,他不仅要忍受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哪儿也去不了,还要忍受云无羁时不时搂着花满期在他面前若有若无的嘲讽炫耀。


  前者就算了,毕竟有些鸟体质特殊,鸟蛋也确实不易孵化。但是后一个,就完全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外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云无羁多次嘲讽挑衅,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忍耐底线。只不过每次都有花满期在场,他俩一旦有了打起来的念头,花满期就赶紧两边安抚劝和,半哄半劝的把云无羁送回去后,再来劝憋了一肚子火的陵。


  这次恰好花满期有事忙着,不在青龙殿。云无羁又主动揽了石公的活来给陵送饭过来,虽然石公当时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位见面时和气一点,云无羁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但是等真的见了面,两人三句话还没说完,就动起手来了。


  其实之前倒也没有到了见面就打,只不过在陵孵蛋期间,云无羁靠着阴阳怪气和几次三番的嘲讽,已经拉足了陵的仇恨,之前还有花满期拦着,现在花满期不在,自然就顺理成章的打了起来。


  二人气血上头打的你来我往你死我活,满屋子的珍贵器物被打碎了一半,刀锋剑气处处留痕,越打火气越大,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颗原本还光滑的蛋壳破了一个口子,直到云无羁往后退步的时候,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两人都下意识停下了动作,朝着发出响声的地方看了过去。


  云无羁看着脚下的软云垫,又联想了一下脚下的东西,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踩到了什么。


  向来自由不羁的云大侠,头一次感受到了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


  陵看清了现状之后,一张俊脸都快扭曲成一团了,冲过去一脚踢开云无羁,怒道:“滚开!”


  云无羁还在发呆,满脑子都是花满期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即心虚又慌乱,也没有顾着陵,所以还真被人一脚踢中了。


  陵呼吸急促的将那颗蛋小心翼翼的捧起来,仔细检查着,好消息是这颗蛋没有被云无羁一脚踩扁,还是原来的椭圆,坏消息是上面裂了个大口子,一看就是云无羁踩出来的。


  陵脸色惨白,呼吸都快停止。


  这几个月以来,他是最能感受到花满期对这颗蛋有多看中的,几乎可谓照顾的无微不至,随时都注意着他和蛋的动静,要不是花满期原型是青龙不合适孵鸟蛋,他恐怕都会自己亲身上阵了。


  陵对这颗蛋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到底是自己亲自孵了几个月的,再怎么没有感情,也有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的成分在,不可能不生气。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云无羁,一双金眸几乎喷火,一字一顿道:“你、死、定、了。”


  云无羁沉默,看着陵,在对方提着剑想要冲过来的时候才道:“别忘了,是你先动手的。”


  陵的脚步一下顿住。


  08.


  花满期回来的时候,难得见到云无羁在门口守着等他。


  他手里拿着一批新的软云垫,一看就是给鸟蛋准备的。云无羁有点心虚,主动伸手把东西接过来,然后主动对花满期道:“龙君要去我那里坐坐吗?”


  花满期正想说他把这批软云垫送到陵那里去了再说,云无羁就打断了他的话茬,把软云垫收起来之后,搂着人就往自己那里走。


  “明天也可以送,或者我帮你也可以。”


  云无羁低头,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花满期耳边道:“先去我哪里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不想看看吗?”


  花满期耳边被云无羁的气息吹的痒痒,眼前又是对方那双极为漂亮的青雀色眼睛,里面蕴藏的深情和邀请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只好红着脸,任由对方牵着他走。


  ……


  另一边,陵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颗破裂了一半的蛋,脸色严肃。


  鸟蛋的旁边还放着不少天材地宝,陵抬起手,运转法阵,那些宝物里的灵气丝丝缕缕的飘出来,又一点点汇入蛋壳上的裂缝里,微微散发着红光。


  很快,灵宝废了大半,但那颗鸟蛋上的裂缝依然没有被补好,甚至还裂的更大了一些。陵紧紧皱着眉,抿着唇,又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掏出更多的天材地宝,放在了鸟蛋旁边。


  他正要继续运行法阵,那鸟蛋却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那裂缝裂的更开,一个鹅黄色的鸟嘴用尽全力啄着蛋壳,似乎是想挣脱束缚,从里面钻出来。


  陵一愣,微微瞪大了眼睛。


  09.


  时间已经不早了。


  花满期看了一眼天色,眉间轻蹙,叹了一口气之后,忍着一身青青紫紫还酸痛不已的身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地上捡起衣服,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身上。


  他本想去找陵,把垫子送过去,结果一开门遇到了云无羁站在外面,赤裸着上半身,手里还端着一碗红赤汤,正要推门进来。


  “……我去做了些汤。”云无羁不动声色地拦住了花满期的去路,把人重新堵回房间,关上门之后带着人来到了桌子面前坐下。


  “许久没做过,或许手艺有些生疏了,你尝尝。”


  云无羁主动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点,吹了吹之后,就喂到了花满期的嘴边。


  花满期张嘴,本是想说点什么,但云无羁眼疾手快的把勺子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发言。


  花满期:……


  “味道如何?”


  云无羁表现欲太明显了,花满期心中有些疑惑,但对方又一直看着他希望他给出回答,花满期只好先放弃了心中的怀疑,点头道:“还行,好喝。”


  云无羁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接下来,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喝,气氛还算融洽。等一碗红赤汤喝完,花满期正想说自己先去陵那里一趟,结果云无羁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把碗一丢,又过来把他抱住,俯身吻了上来。


  花满期猝不及防被摁在桌子上,一个炽热的吻堵住了他所有的发言,感受到对方的手又在往他衣服里钻的时候,他皱着眉想推开身上的人,但是他一抬手,就看见了云无羁有些委屈的目光。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陪着他。”云无羁稍微起身,看着他道:“明明我也是你的……”


  后面两个字花满期没听清,因为门忽然被人踢开,巨大的声响吓了花满期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就见陵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们。


  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尴尬,花满期脑袋空白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推开了云无羁,从桌子上起来,手忙脚乱的穿好有些乱的衣服,然后走到了陵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鸟蛋呢?”


  陵冷冷地看了一眼满脸不爽的云无羁,又收回目光,朝着花满期伸出手,将一路上护的好好的幼鸟递到了他面前。


  “它刚刚孵化出来了。”陵顿了顿,自动忽略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只道:“因为它破壳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等它彻底出来了之后,才过来找你的。”


  花满期看着那只在陵手里仰着脖子叫的幼鸟,神色有些激动,颤着伸出手,那小鸟就很乖的主动扑腾到他手里,对着他张着嘴叫着。


  “错不了,错不了。”花满期呼吸有些不稳,满眼欣喜:“这是玄鸟,是我故人之子。”


  顿了顿,他又不免有些哀伤,看着生龙活虎的小玄鸟,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如今玄鸟一支……恐怕就剩它一个了。”


  如今的三界已经不似当初,越来越多的神兽仙灵渐渐销声匿迹,他作为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青龙,难免对时代的变迁感到惋惜难过。


  抓不住,求不来,他独自守护这将近万年的回忆,连与故友同游九州都变成奢求。花满期沉默着,半晌之后,满腔遗憾化为一声叹息,抬起手在小玄鸟身上轻轻一点,一道灵力就被封入它的身体里。


  陵看的有些眼热,忍不住道:“给这么小的玄鸟用青龙息,你倒是疼它。”


  花满期叹了口气,解释道:“如今它是玄鸟一族的独苗,又是我的故人之子,不把它保护好一点,我对不起在九泉之下的朋友。”


  陵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云无羁此时也穿好了衣服走了过来,看着花满期手中的小玄鸟,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稀疏可怜的胎毛,喃喃自语道:“倒是没想到会是如此……”


  陵对他没什么好态度,听到他的话之后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云无羁懒得理他,只是朝着花满期问道:“它有名字吗?”


  花满期摇了摇头,道:“没有,它娘把它托付给我之后,没坚持多久就去了。”


  云无羁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问道:“要给它取个名字吗?”


  花满期犹豫了一下,认真思索了半天,看向陵,认真道:“你是把它孵出来的人……你来?”


  陵嫌弃地看了那只光秃秃的玄鸟,很是冷酷无情道:“不取。”


  花满期:?


  陵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花满期手里的鸟,又改了口:“叫螃蟹。”


  花满期:?


  花满期:“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喜欢吃螃蟹……”


  陵无所谓的摆手,道:“如果它是你生的,我应该会用心一点。”


  花满期:…………


  被不尊老不爱幼的孔雀气晕。


  他翻了个白眼,抱着小玄鸟转身就走,陵还以为他生气了,愣了一下,忙不迭地追了上去,绕着花满期说话。在他们身后的云无羁见状,稍加思索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all世子】这个蛋非孵不可吗 上

  是四神兽的后续,主陵世,一些年下,有一点点云世和暮世,时间线是在一起之后,一点孵蛋文学


  蛋不是世子生的


  ————————————


  01.


  自从将几个神兽之后寻齐,花满期就很少外出去人间了。


  这对于陵来说,不可谓不是好消息。他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再加上那个时候对花满期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想见一见人吧,结果对方头一天还在家里待的好好的,第二天就走的无声无息,让他追都没地方追去。


  陵生气,恼怒,但又没办法,只能阴暗地溜到花满期的后院,阴暗地找到花满期养奇花异草的地方,再阴暗地揪掉它们的叶子。


  虽然事后都会被花满期一顿数落,但陵既不认错,也不悔改,双手往身后一背,头一抬,仰着脸道:“我故意的。”


  花满期:……………………


  02.


  不过现在好了,人已经找齐,也全都被花满期接回了青龙殿。虽然那个臭老虎整天在花满期身边绕来绕去看着烦人的很,但那个叫暮色的玄武后人看着到是个比较安分沉稳的,没事儿就待在自己房间里写着什么东西,基本上不会出来跟他抢风头。


  啊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花满期老是喜欢往那个暮色房间里去,一待就是好半天。他虽然动过心思想去看看他俩在干什么,但是意外的发现那房间被暮色设了禁制,除了花满期谁也进不去。


  陵对此十分懊恼。


  不得不承认,作为血脉还算纯净的玄武后人,实力确实要比他这种沾了不少妖族血脉的朱雀强了许多。


  陵生气,陵狂怒,陵一拳打爆这个三界。


  唯一的慰籍,可能就是花满期现在不常离开,并且还与他互通了心意。虽然还有一只碍眼的老虎,但是陵完全不觉得是花满期的原因,只觉得肯定是那老虎诡计多端,把人蒙骗了,这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早晚有一天要想个办法把他的皮扒下来给龙君做袄子。


  03.


  今天早上的时候,花满期接收到了一道讯息。陵当时正在他身边做金翎羽,本来还没有太过在意,只不过花满期看完讯息后就猛地站了起来,神色看起来有点紧张,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转头对陵说了一声他要出门,又嘱咐了他几句之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陵一愣,过去的那些记忆重回脑海,二话不说上前把人抓住,皱眉问道:“你要去哪儿?去多久?”


  花满期回头见他神色紧张,本来到了嘴边的呵斥又咽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后放缓了语气,解释道:“去南海,我有一个故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陵下意识觉得此行凶险,想跟着花满期一起去,但是后者只是摇头拒绝了他,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最迟不过明日,就回来了。”


  陵放不下心,执意要跟着去,花满期又劝了许久,才勉强把人哄住了。


  “好了别生气了。”花满期拍拍陵的肩膀,道:“这次回来给你带南海的灼光珠好不好?”


  “……还当我是三岁小孩?”陵原本压下去的不耐又重新回到胸口:“我是担心你!谁要那些乱七八糟的珠子了?”


  花满期自知又不小心踩到了这花孔雀的雷点,行行行好好好的哄了半天,答应了一堆有的没的,这才得顺利离开。


  04.


  花满期是第三天晚上才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点伤,但好在不太严重,也已经处理过了,看样子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不过陵对此还是很不满,抓着他受伤的手臂,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问题?”


  花满期有些心虚,没看陵的目光,反而是一伸手,将一颗珠子递到陵手中,安抚道:“灼光珠,我给你带了一个回来了。”


  陵:………………


  陵心中愤懑,本想把这有些烫手的珠子丢了,但一想到是花满期送的,又有些舍不得,只好捏着珠子站了半天,气也不是说也不是。


  “好了,也不是多严重的伤,只是被抓了一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花满期叹了口气,又传音将云无羁和暮色叫过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将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蛋拿了出来。


  “这……是我故友之子。”花满期沉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她是一名羽族,近来遭到仇敌追杀,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回天了,临终之前把她的孩子交给了我,求我将它救下。”


  花满期说道友人身亡之事,难免有些难过,他顿了顿,平缓了一下心情,又道:“我答应了她,将她的子嗣带回来了,只不过她孩子……还有些太小了,还需要经过孵化,可我的真身又是青龙,若寻求外人帮助怕,又怕泄露消息被人盯上,所以……”


  他话音未落,陵忽然感受到几道灼热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一抬头,果不其然看见花满期三人正盯着他看。


  不同的是,花满期眼里满是期待和恳求,而另外两个,则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所以……陵,你能不能帮我,呃……就是……”


  花满期心虚,开始左顾右盼,没和陵对上眼,只是撇过头颇为不自在地问道:“你是羽族,又是我信任的人……所以能不能帮个忙,孵一下这个蛋?”


  陵:………………


  05.


  陵真的沉默了很久。


  眼前是花满期带着祈求的目光,耳边是其他两个人藏都不藏一下的嘲笑,陵心中思绪万千,嘴角抽了好几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花满期,咬牙切齿道:“你,让我,孵蛋?”


  花满期看着他:“算我求你了。”


  一边的云无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陵阴阳怪气道:“怎么,不是天天标榜自己是青龙殿的少君,最得龙君喜爱吗?结果现在龙君有点请求都不愿意答应一下?”


  云无羁深知激将法对陵的杀伤程度,心思一转,又扭头对着花满期道:“若他实在不愿,龙君大人不妨将蛋给我试试,虽然我并非羽族,但世间所有鸟蛋孵化不碍乎都是靠足够的温度,若是温度得当,虎毛也是可以成功的。”


  花满期眼前一亮,把目光从陵身上移开,看向云无羁,惊喜道:“可以吗?”


  云无羁点头:“自然。”


  一边的暮色见状,也顺势搭腔,对花满期道:“说来,我曾经也在一些书籍上见过关于鸟蛋其他的孵化方法,若是龙君愿意,交给我也未尝不可。”


  花满期不知他三人之间的那点小九九,只当这两人都是真心愿意帮自己的,还未来得及感动,就感觉手里一空,陵直接伸手将那蛋夺了过去。


  “不劳你们费心了。”陵阴森森的盯着他们:“我还没说要拒绝呢。”


  他们三人在花满期看不见的地方明争暗斗,但后者却只是以为他们对这还未出世的小鸟关心爱护,心中很是欣慰。


  “难得见你们这么团结一致。”花满期点点头,笑道:“不错,倒是有点神兽的心怀了。”


  三人猝不及防被夸,除了暮色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等着夸夸的模样以外,剩下两人都有点说不出来的心虚,只能选择默默闭嘴。


  “那就这么说定了。”花满期伸手捧住陵的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感谢和开心。


  “那最近就辛苦你啦!”


  陵:……哼


  06.


  一个合格的临时奶爸,就要做到坚守阵地,认真孵蛋,绝不动摇的黄金精神。


  为了更好的将蛋孵化成功,花满期连夜找织女做了一批软云垫,把蛋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后,又央求陵变为原型,让蛋更好地被羽毛遮住,以保不会受凉。


  “……你最好别太过分。”


  当花满期第三次试图给陵身上盖一件被子的时候,陵终于没忍住,出声制止道:“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顿了一下,他又道:“蛋也不需要。”


  花满期脸上有些遗憾,看着陵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叛逆的小孩,不过对方执意不要,他也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把被子放回床上,然后又转过来蹲在陵身边,看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点心吃?”


  陵还没开口,就见花满期站起来,撸起袖子就往外走,他喊都来不及喊,对方就跑没了影。


  两个时辰后,花满期才端着一盘绿豆糕回来,旁边还放着一碗乳茶。陵现在是孔雀原型,不方便吃,花满期就一点点掰碎了给他喂到嘴里,时不时还喂他喝一口乳茶,一举一动不可谓不细心体贴。


  陵对于他的温柔照顾原本还挺享受,只不过到后来越寻思越不对劲,直到花满期开始堂而皇之的坐在他身边看一本书名为《育儿真经》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意识到花满期把他真的当这鸟蛋的亲娘,陵原本就不太满意的心情瞬间达到了巅峰。


  再怎么说他也是只雄鸟,被央求着亲自孵别的鸟的蛋,已经是他容忍的极限了。现在自己喜欢的人甚至还真把他当孕妇照顾,这哪个男人能忍?


  于是,陵当即变为人身,随手往鸟蛋上丢了一个暂时的法阵,让它勉强能维持一下温度,然后直接把花满期扛起来往床上走。


  花满期:?


  “等等,等等,你做什么?!”


  花满期被摁在床上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想去看鸟蛋的情况,结果就被恼羞成怒的陵掐着脸转了回来。


  “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陵语气不太好,脸色也不太好,伸手去捏住花满期的龙角根部,感受到身下的人被他捏得一激灵,冷笑道:“龙君大人最近对我似乎有些误解。”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龙角,动作狎昵,声音暧昧:“所以,我决定帮龙君回忆一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你们怎么知道我养了个仙子

【商世】你说得对但我选择吃糖

  520了,给商老板写点甜的发齁的小甜饼(我真的好喜欢醉酒梗啊明明已经发誓不写这个梗了但是灵感来了拦都拦不住)


  段子文,标题和内容没有联系,全文并不贯通,一些散糖,一发完没后续禁止发蹲蹲禁止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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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危机】


  常年在海域上活动,遇到一些危机也是在所难免。


  比如说不太温柔的海浪,又或者说来势汹汹的风暴潮,更或者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海盗,这些都不是省油的灯。


  当然,作为一个又熟练又有钱的成功富商,在面对这些险境的时候,商舟多的是办法应对。比如说他船上的那些人里,许多都是来自各国各地的能人异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才也不少,他们受商舟雇佣,以他们的能力和知识,足以让商舟避开所有的自然危机。


  只不过,自然风暴可以躲,人为的危险却难逃。


  在此之前,花满期和地上的盗匪打过不少交道,其中的爱恨颇多,甚至还和某个土匪老大关系甚好,但这海上的水匪倒是头一回见。


  眼见着他们气势汹汹地派出几艘子船朝着商舟的华舟方向飞快的行驶过来,并且开始绕着华舟绕圈示威。船上的一部分人收到了通知,躲在船里没有出来,而以商舟为首的几个侍从站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海盗们的动向。


  花满期也站在商舟身边,看见越来越多的海盗靠近,难免心生焦急,转头看向商舟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一脸轻松,完全没有被包围的危机敢。


  花满期:………………


  轻松过头了啊喂!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忧虑,商舟看向他,挑眉,将手中的一个望远镜递过去,道:“看看?”


  花满期皱眉,但还是接过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海盗。


  商舟凑近他,轻声问道:“看见了什么?”


  花满期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他们来了许多人,粗略估计,应该有几十个,一部分在母船上,还有一部分在子船,绕着你的船转圈示威。”


  “嗯,还有呢?”


  “……他们有一部分人手里有火铳,应该有七八把左右,不过样式很简陋,像是自制的。”


  商舟又笑起来,点头道:“不错。”


  “其实这些人不算是正统的海盗,或许只是附近的渔民,只不过靠打渔来的收获,远不如劫一次商船来的丰厚。”


  花满期侧目看向他,问道:“这么确信,你见过真的海盗?”


  说完之后,他就反应过来,这人常年在海上待着,又带着一船财宝跑来跑去,都不掩饰一下的,夸张的过分,就这样的不被盯上才怪。


  果然,商舟笑眯眯地看着他,回答道:“在我见过的海盗里,这些人的装备,是最不用担心的。”


  花满期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就见商舟打了个响指,瞬间有几十个身强体壮的肌肉壮汉从船中走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整齐划一地走到甲板边上,对准了想要上船的海盗们。


  那些海盗被这突如其来的后续搞得一懵,商舟一声令下,壮汉们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海盗们的脸射进水里,只差一点点就能直接打爆他们的脑袋。


  很显然,这样的火力给这批本来就不太熟练的新手海盗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纷纷如潮水般退了回去,去的比来的还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姿态。


  花满期看着那些远去的船,震惊于商舟的火力压制,然而后者却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些壮汉重新退回去,然后看向花满期,开始解释。


  “一般的商船,遇到这样的海盗或许会破财消灾,给他们足够的钱财,以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商舟叹了口气,右手不太老实的搭上花满期的肩膀,把人搂近了点,继续道:“不过,这样虽然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和他们起冲突,但是人心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如果这次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尝到了甜头,那么下一次,他们只会越来越贪心。”


  花满期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挑眉看他:“所以,你干脆就用武力威吓,让他们下次看见你的时候,就会有所忌惮,不会轻易再劫你的船了?”


  商舟:“bingo~”


  花满期失笑,心中暗叹不愧是商舟。两人就这样站在船上看了一会儿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远处的海鸟在天空中盘旋着寻找食物,花满期盯着鸟群看了许久,忽然又见商舟凑过来,绀色眼镜往下拉了些许,那双蓝绿色的眸子盯着他,饱含深意。


  “说起来,经历了刚刚的事情,阿期有没有被吓到?”


  花满期眨了眨眼,疑惑道:“我怕他们做什么?”


  商舟一顿,又道:“那……如果我船上没有足够多的武器制服他们呢?”


  花满期即答:“那没办法了,我又没钱破财消灾,只能让你快点出钱了。”


  商舟沉默半晌,最终很是遗憾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了……本来想说阿期如果害怕的话,可以抱着我,这样的话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花满期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样,轻哼一声:“想抱直说。”


  “好吧。”商舟叹了口气,把搭在花满期肩膀上的手拿下来,又朝着他张开手,眼角荡漾着笑意。


  “那,抱一下?”


  【关于醉酒】


  花满期酒量不好,商舟是知道的。


  只不过,介于某人又菜又爱喝,商舟又拿他实在没办法,所以只能经常准备着醒酒汤,让他不至于在醉酒之后太难受。


  当然,偶尔也会因为一些意外,或者出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比较隐晦的事情,而来不及喊人上醒酒汤。


  比如说现在。


  喝得咪咪糊糊的花满期跨坐在商舟腿上,一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窗外,然后伸手一指月亮,打着酒嗝对他道:“……那是月清。”


  商舟抱着他,尽量不让他东倒西歪摔下去,然后又听到他开口,心里不免有些好奇,想看看花满期还能说些什么。


  花满期指完了月亮,又随手从旁边拿了一张手帕,指着上面的颜色道:“这是天青。”


  商舟看他呆里呆气的样子有些想笑,忍不住问道:“嗯,然后呢?”


  花满期盯着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帕一丢,抱着他的脸,张嘴对着他的脸颊上啃了过去,并且十分顺利的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这是宝贝亲亲。”


  商舟眼皮一抖,呼吸停止片刻,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看着眼前的花满期,满脑子都在叫嚣着可爱。


  忍是不可能忍的,只能报复性的亲回去这个样子,勉强平复一下心情。


  “你说得对。”商舟叹息一声,在花满期眼角落下一吻。


  “宝贝亲亲。”

【商世】大海啊你全是水

  是生贺!!商老板生日快乐!!!

  

  船长商舟×东方水神世子,私设很多,一点沙雕甜甜,引用了一些传记剧情,我真诚的希望大家去看看传记了解一下商老板,他真的特别特别好,真的很值得!(落泪.JPG)


  一发完没后续禁止发蹲蹲禁止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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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没有什么是比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迷路更让人心塞的,如果有,那就迷两次。


  02.


  花满期手里拿着一根捆仙绳的绳头,另一端捆着一个人身鱼尾的金发海妖,虽然整个画面看起来像是在海洋霸凌,但是花满期那双真挚眼睛又给气氛添了一丝诡异的和谐。


  “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再咬我了。”花满期伸手摸了摸海妖金灿灿的长发,语气很是谦逊:“你打不过我的。”


  也不知那金发海妖有没有听懂,反正在花满期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就疯狂地挣扎起来。漂亮而有力的鱼尾在水中疯狂挥动,每一下都朝着花满期身上砸过去,试图重创眼前这个将他绑起来的男人。


  花满期叹了口气,用力扯了一把绳子,那海妖就被扯的一踉跄,尾巴一软就栽了下去。花满期又抬手,把他提起来,努力平缓了语气,对着都快哭出来的海妖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又不是要杀你,只是想找你问个路,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海妖瞪着他,金色长发在脸边漂浮着,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美丽面孔上青筋浮现。下一刻,他张开口,在花满期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出声。


  “f**k you.”


  花满期:……?


  不解,困惑,但来自东方是水神敏锐的察觉出对方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于是果断伸手捏住了海妖的脸,用力扯了一下。


  “不要说这种话。”花满期手中暗暗使力,道:“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你肯定在骂我。”


  海妖被他捏的生疼,挣扎无果之后怨恨的盯着他看,一口尖牙磨的嘎吱作响,最后像是鱼死网破一般,看着花满期张开嘴,喉间发出一阵如海鸣一般的歌声。


  花满期微微一愣,神色有些凝滞。海妖看着他的反应心中一喜,更加用心的唱起了歌来。只不过,直到最后,花满期也没有如他预想中那样迷失自我,而是一脸纠结的看着他,在他停下唱歌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如听仙乐耳暂鸣。”


  顿了顿,他又道:“你的声音还是可圈可点的,如果唱得不难听,那应该会很好听。”


  海妖:……


  海妖看着依旧一副他生龙活虎的模样,皱着眉还像是在点评什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又气又急,一时间竟没有喘上气来,喉头一梗,眼前一黑,双眼一白,直接气晕了过去。


  花满期:……………………


  03.


  西方海域的妖脾气好像都不怎么好。


  花满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收了绑住海妖的绳子,然后又给那海妖渡了点灵气,好让对方不至于真的昏死过去。


  等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转身离开,继续寻找自己的归家之路。


  说起来可能不信,但是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东方水神,他已经在西方海域里迷路三天三夜了。


  在这几天里,他也问了不少这里当地的海妖,不过大多数都是见了他就跑,跟看见鬼了似的。不过也有几个比较热情的,拉着他的手红着脸叽叽歪歪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最后掏出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海珠,兴奋地要塞到他的手里。


  花满期虽然不懂,但理智告诉他这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地域不用,文化差异太大,语言交流困难,花满期放弃了和本地妖神交流的想法,重新飘回海面任由自己平躺在水面上,水红色的长衫和白色长发在海里起起落落的漂浮着,远远看过去像是一朵盛开在大海的花。


  花满期叹了口气,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海鸟,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下好了,等自己以后回去了,起码得被其他神仙嘲笑几百年。


  不过,事情往往在最绝望的时候,又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机。比如说花满期在海里乱飘乱游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轮船划破水面的声音,他心中一惊,猛地起身往远处望过去,果不其然的看见一艘华丽巨大的华舟正朝他的方向平缓地行驶而来。


  是人类的船。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主动靠近仔细瞧了一下船上的人类,发现这艘船里的人不仅有东方面孔,亦有西方的,反正什么人都有。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不亚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能交流,就能问路,能问路,就能回家。


  花满期喜滋滋,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如何顺利混上船的办法,靠近船身后又等待了许久,在一个戴着羽帽穿着鹤氅浑身打扮像个大鹏鸟一样的东方人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手中灵力轻转,又转而化为一道无形的力量,朝着那个人手中的酒杯打了过去。


  后者被这力量攻击的猝不及防,酒杯从手里滑落,掉入海中消失不见。他表情凝滞了片刻,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花满期顺利拿到掉到海里的酒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脚踩水花飞身上船,身上流光溢彩的浮云锦带在阳光下如柳枝一般随风飘摇。


  “你好哦。”花满期踩着水花,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酒杯,一个银酒杯,笑眯眯地看眼前的男人:“我是水神,特地来还你东西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两个杯子,凑近了对方,努力放缓了语气,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善一些:“请问你掉的是这个金酒杯,还是这个银酒杯呢?”


  男人看着他愣了半晌,绀色眼镜下的一双眸子里荡漾着莫名的触动。花满期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于是又把两个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出声问道:“回神啦,回答我一下,你掉的金酒杯还是银酒杯?”


  男人这才如大梦初醒般,看着花满期,又看向了他手中的两个酒杯,沉默半晌,又犹豫了片刻,方才回答道:“其实,刚刚掉下去的,是一个特制的夜光杯。”


  花满期:?


  这么实诚?


  花满期正要继续说他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却又听对方接着说道:“若是要估价,价值千金。”


  花满期:…………………………


  04.


  “刚刚其实是和你开玩笑的。”花满期掏出三个杯子,一起塞回了男人手里,抬头看着他,真挚的说道:“诚不诚实不重要,主要是想给你送点见面礼。”


  男人笑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摘下帽子放在胸口微微俯身,朝花满期行了个礼,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我叫商舟。”他看着花满期发出邀请:“这位水神大人,要上我的船吗?”


  那可太需要了。


  花满期心中狂喜,但是表面上还是很矜持的推拒了一下,在商舟的再一次邀请后,他果断的把手放到了对方手里。


  “咳,既然你如此盛情邀请,那我就只好答应一下了。”


  水神大人顺着商舟的力气轻轻飘到甲板上,在落地的瞬间,脚下水花消失,如云一般的衣摆轻飘飘的落下,身上的锦带不经意间落到商舟手臂上,在惹来注视的下一秒又轻轻抽走,除了一片带着莲香的水气,什么也没留下。


  “这艘船,会去大景吗?”花满期在船上稍微走了一圈,又回头看向商舟,宛若青玉一样的眸子似乎荡着盈盈春水,在阳光下漂亮的不可思议。


  “当然。”商舟解释道:“这次的航线,本来就是去大景的。”


  花满期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商舟疑惑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又收敛了笑容。


  “咳……”花满期揉了揉脸,努力克制了一下,矜持道:“我的意思是说,挺好的。”


  商舟挑眉,看向花满期的眼里带了几分探究。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于是他也只好作罢。


  05.


  接下来的旅程,就不会太无聊了。


  水神大人那身装扮太招眼,在商舟的建议下,他干脆换了一身紫色长衫,和商舟身上的款式有点类似,乌发碧眼,整体看起来少了点之前的仙气,更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活泼灵动的很。


  水神大人对人间的事情似乎还有些陌生,他本就是突然多出来的客人,又是商舟亲自带出来的,容貌还格外出挑,两个人在船上的这几天又一直形影不离,船上的人不免对他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测。


  还有些胆子大的,趁着商舟不在,借着聊天的名头,故意凑过来问他和商舟之间的关系。水神大人懵懵懂懂,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深意,只回忆了一下两人的初识和之后的相处方式,不太确定的回答道:“什么关系……呃,朋友?”


  那人愣了一下,看起来有点不信,于是又换了个方式,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接你上船?”


  闻言花满期又迟疑了许久,才不确定的回答:“呃……可能是因为,我送了他两个金银杯子?”


  “……什么呀。”那人一脸不信,看着花满期说:“商老板这种身价,会在意你那两个小杯子?”


  花满期:………………


  知道了知道了早就知道他很有钱了,不要再说这种让人尴尬的话题了。


  “行了别问了。”水神大人觉得人族真的是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刨根问底,问的还都是他不爱听的。为了早点逃离这让神痛苦的交流,他直接抬起手,一甩秀发,一撩衣摆,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微微扬起下巴,对着来者道:“你怎么想的,我们就是什么样的关系。”


  交谈秘籍一,秉承少说少错的原理,遇到拿捏不稳的问题,就把它原封不动的甩回去,让对方自己琢磨,这样无论别人想的是什么,自己在事后,都会因为没有表态的原因,而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来人果不其然的露出了更加震惊的神色,刚想再问一些详细的问题,就远远看见商舟朝这边走过来。他心道不好,匆匆向花满期道了个别,在商舟走过来之前,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商舟走到花满期身边,看着那个匆匆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于是向花满期问道:“他怎么了?”


  花满期叹了口气,揉了两把脸,回答道:“可能,看见鬼了吧。”


  商舟:?


  06.


  既然上了商舟的船,那参观浏览船上的宝藏,自然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花满期对于这些人间至宝虽然兴趣不大,但是毕竟各类宝物聚集在一起,对于视觉上来说,还是比较享受的。


  不过,自然也有例外。


  在商舟众多的收藏品里,有一些自远古而来的化石。花满期被他领着去看的时候,他的目光在这这些留存了不知几千年的化石上面停留了许久,最终俯下身,将其中一块拿起来握在手心之中,背对着商舟缓声道:“其实,对于神明来说,时间的概念其实并不算太清晰,千年万年对我们来说,也不过不只是眨眼之间。”


  “神也不会死亡,只会沉睡,他们会长眠在浩瀚的星辰里,又在无数个岁月中漂泊,在漫漫黑暗里,等待一个苏醒的契机。”


  “等时机到了,就是他们重新醒来的时候。”


  商舟有片刻怔愣,下一刻,花满期转过身,而在他手中的那块化石上,赫然生长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你看。”


  水神大人用手指在小花上轻轻一点,一朵漂亮晶莹的水花立刻包裹住了那朵小花,原本还有些奄奄的小花在水里抖了两下,立刻挺直了腰板,连花色都变得更鲜亮了一些。


  “这里,开了一朵小花。”


  07.


  印象之中,神明飘渺,强大,不老不死,高不可攀。


  然而此刻,作为众神之一的花满期,手里捧着一朵不知道几千年前的化石,和商舟蹲在一起,一起看着那块化石上的小花。


  “真可爱。”花满期毫不掩饰眼里的喜爱之情,对着商舟道:“生命总是这样,脆弱又强大。”


  商舟摘下了眼镜,看着那朵在精神抖擞的小花,诧异过后,就是遏制不住的欣喜:“说真的,在此之前,它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化石。”


  “或许,这是你带来的生机?”


  花满期“啧”了一声,看向商舟,撇嘴道:“少来。”


  “花化作泥更护花,拿我当肥泥?”


  商舟哑然,两人对视半晌,又忍不住似的,一起笑出声来。


  “人生尔尔,唯见寒来暑往,不见地覆天翻。”花满期叹息一声,道:“能从小小一方石上见证曾经沧海桑田,奇妙至极,足以令人心神动荡。”


  商舟的目光也落在那朵小花上,喃喃而语。


  “因此它虽不值一文,却值一场思绪绵延,洄游千年。”


  “我属意此物,或与此物相类者。世人皆言时间无痕难追逆,但我看到这古石上封存的,分明就是时光。”


  “钱财散尽,广厦将倾,它们最终都不属于我。我若身死,又能在世间留下什么?”


  商舟自嘲般一笑,抬起手,轻轻触碰小花的花瓣,温凉鲜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也传递了那一份封存千年的生机。


  “恐不如它。”


  08.


  沉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者说,商舟本就不是个会长时间处于低落情绪中的人。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红尘乐事,俗才有趣。


  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那还得百年之后再说。


  见过了珍藏,自然还有好酒相待。


  水神大人曾经在天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喝过佳酿。只不过每次他想多喝几口的时候,总有人拦着不让他喝,搞得他喝又喝不到,馋又馋的很,只能看着别的神仙抱着坛子吨吨吨,自己则捧着一小杯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十分可怜。


  不过现在好了,不仅能喝,还是特地请他喝。花满期真是越看商舟越喜欢,觉得这人做什么都做到他心坎里去了。


  所以,在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叹了口气,红着脸抱着商舟的手,很是真诚的说道:“你人是真好,还请我喝酒。”


  顿了顿,他又道:“等我回去了大景,你随便整一个我的神像,就放在船上,供不供奉都行,反正只要能让我见光,从今以后只要在海里,我就能保你平安。”


  他的话逐渐变得有些不着调起来,商舟有些惊讶,朝他伸手,本意是想看看他是否喝醉,没想到对方直接抓着他的手,鼓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喝醉的原因,他的神力也开始有些不太稳,一头青丝白了大半,脸上神纹若隐若现,半人半神的模样格外晃人心神。


  好吧,这下可以确定,是真的喝醉了。


  商舟有些懊恼,他原本以为花满期作为神身,酒量应该也不会太差。没想到这才几杯酒下去,就醉了大半。


  他本想招呼侍从去煮些醒酒汤过来,但花满期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嗝,看向商舟,那双如碧水一般的眸子酿了醉意,又是另一番景色。


  “谢谢你送我回家。”他道:“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这片海里迷路多久……”


  商舟正准备叫人来的动作一顿,看向花满期,惊讶道:“水神?在海中迷路?”


  花满期见他表情惊讶,不满地说道:“怎么了嘛……这片海又不归我管,我迷路怎么了?”


  商舟震惊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花满期刚上船时,听说这艘船要去大景时脸上露出来的笑意。当时他还有些不解,现在看来,倒是明白为什么了。


  他有些想笑,只不过花满期紧紧盯着他,捏着他的手又暗暗用力,大有一副他敢笑就掰断他手指的气势。商舟咳了一声,努力压下笑意,放平了声音,哄到:“好好好,是海的不对,对吧?”


  “对!”花满期坚定点头,说道:“反正肯定不可能是我的错。”


  堂堂水神大人,醉酒之后的姿态却是意外的娇憨可爱。商舟陪着他东一句西一句聊了许久,眼见着人越来越晕,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你……是如何成为水神的?”


  花满期迷迷糊糊,听到商舟的话之后思考了许久,但脑子里实在是空的厉害,只有一点为数不多的记忆在若有若无的在眼前闪烁。


  “嗯……忘了……”他歪了歪头,莫名感觉自己周身开始冷了起来,像是被泡在无边的海域里,让他从骨子里不由自主地发颤。


  “好像……淹死的……?”


  他的话让商舟心里一惊,下意识握紧了抓着花满期的手。


  “还有好多人和我一起……但是他们活下来了……”


  商舟沉默下来,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也足以让他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了。


  “寒江……”


  花满期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抬眼看向商舟,半醒半醉之间也不知道把眼前人看成了谁,迷迷糊糊的就喊冷,要抱。商舟也没迟疑,直接张开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好了,我抱着就不冷了。”他的声音低缓,是无边的放任与纵容。


  “晚安,阿期。”


  09.


  当然,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水神大人自然不可能忘记昨晚的事情的。


  除了恼羞成怒,还是恼羞成怒。


  “没关系的。”商舟忍着笑意,拍拍花满期的肩膀,安慰道:“反正昨天晚上我没有叫人过来,所以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花满期绷着脸,看向他,咬牙道:“你最好是。”


  他此刻的表情在商舟看来很是生动可爱,他笑起来,拍了拍手,便有一个浑身满是肌肉的侍从端着一个红盘上来,上面还放着一个金身神像,和花满期一模一样。


  侍从将神像放下,在得到商舟的口令后就转身离开,房间里重新只剩他们两个人。


  “怎么样?”商舟看着他,问道:“看着还满意吗?”


  花满期原本还在生气的表情,在那个神像被端出来之后就逐渐凝固,直到商舟开口问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看向商舟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你……这……?”


  商舟摆手,对着他道:“这可是你昨晚自己说的。”


  “你说,我是个好人,等你回去之后,就让我在船上供奉你的神像,你保我出海平安。”


  花满期:………………


  “所以,我特别让人连夜做了这尊神像,虽然有些仓促了,有些地方也还没做好,不过也大概打了个雏形,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我再让他们去改改。”


  商舟抬手,细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划过神像的肩膀,在花满期越来越诧异的目光下,又收回了手。


  “要长留于我的船上吗?”商舟指了指神像,又看着花满期,笑意盎然。


  “小花大人?”


  

【商世】吻殊色

  商世,一些擦边,我是真心的觉得他们两个适合接吻的

  

  一发完没后续禁止发蹲蹲禁止催更


  ————————————


  01.


  商舟这个人,真的很有情调。


  用葡萄汁调制的浴池水带着特有的果香和绯红色泽,花满期一开始还不太习惯,不过泡多了之后倒也还好,总归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也不必有太多顾虑。


  池水温暖适宜,不会太烫也不会冰凉,花满期泡的舒适,闻着满池甜香叹了口气,抬起了右手。那绯红色的池水就从他洁白的手臂上一滴滴地滑落下来,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薄红的痕迹,再重新落入池中。


  他看着那些滑落的水珠,目光深幽,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思不守间竟也没发现有人走了进来,直到一个带着熟悉香气的身躯停在他身后,半蹲下身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后探出,伸进了他正浸泡着的池水里,轻轻搅动了几下,就晃乱了一池赤水。


  花满期一惊,正想从池子里站起来,一只手却搭在了他肩膀上,重新把他按了回去。他下意识回头,果然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商舟正半蹲在他身后,绀色眼镜后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嘴角还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别紧张,是我。”


  商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抚动两下,明明是安抚,此刻却更像在轻浮。花满期一时语塞,但心里确实没有之前那股紧张的情绪,随意拍开在肩膀上的手,就重新靠在了池子边上。


  “在别人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也不怕被人说成登徒子。”


  花满期的声音在水声里回荡,商舟“啊”了一声,将一直泡在池水里的那只手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又在后者震惊羞愤的目光下迅速地抽回了手。


  “以前是不可以。”商舟看着花满期因为羞耻比而更加绯红的脸,心情越发愉悦:“只不过,按照现在我和阿期的关系,亲近一些也未尝不可吧,嗯?”


  花满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加上他现在又在泡澡,身上一点衣服也无。虽然池水的颜色挡住了他肩膀以下的身子,但是也还是有一种在别人面前打赤膊的羞耻感。


  只不过,他的这副模样,落在了别人眼里又是另一副姿态。花满期原本修长匀称的身子此刻在池里半遮半掩,在水中的那部分隐隐约约看不真切,露出来的那部分却因为水色的缘故,更显肤白,连从脖颈处滚落的水珠都带着一股色气。清艳绝色的脸上此刻泛着薄红,被打湿的墨发湿答答的贴在脸边,让他看起来少了一分来自南塘特有的温雅,衬得他更像一个来自大海深处的海妖。


  当真是令人目眩神迷,美不胜收。


  商舟心中暗自喟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几分,果香伴随着花香一起飘入他的鼻腔,眼中也全是花满期漂亮到让人心悸的脸。


  气氛在不断升温,两人的心跳也在逐渐靠近,就在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花满期却在此时忽然伸手,捂住了商舟马上就要亲到他的唇。


  商舟:……


  “……你出去。”花满期没有看他,而是移开了目光,看向身边的池水,道:“我不泡了。”


  商舟沉默了片刻,最终轻笑一声,呼出的热气烫的花满期手心泛红,他想要收回手,又被商舟一把握住手腕,然后眼见着他抚平自己的手掌,在手心里轻轻落下一吻。


  “好。”商舟看着他,眼中笑意愈深:“我等你。”


  02.


  天色其实已经不早了。


  等花满期回到房间的时候,商舟正坐在软椅上,旁边还有一方小桌,上面摆着一瓶红酒和一盘被冰镇过的葡萄,此刻正幽幽散发着馨香。


  “Bonsoir.”①


  商舟语气上扬,和刚进门的花满期打了个招呼。后者脚步一顿,似疑非疑的看着他,想看这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不过来吗?”商舟摘下眼镜放到一边,又朝花满期招了招手,道:“别怕,只是想邀你品尝一下新酒而已。”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向花满期示意,又忽然降了语调,目光意外的坦诚。


  “毕竟……小酌怡情。”


  花满期瞬间意会他话语中的暗示,沉默了半晌,耳根有些红,但还是依他所言走到了商舟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里只有一个坐位,商舟坐了,便没有其他位置了。花满期自然明白对方那些小心思,深深叹了口气,随后一撩衣摆,直接面对面地坐在了商舟腿上,双手随意搭上对方肩膀。


  商舟从善如流的单手搂住他的腰,稍稍用力,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了一些。


  “要喝你喝,我才不喝。”


  商舟晚上邀请他喝酒准没好事,花满期之前在这上面吃过几次亏,后来就长记性了,任商舟怎么哄都不答应。


  商舟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重新来了精神,将酒瓶和酒杯递到花满期面前,道:“好吧……那,阿期替我酙一回酒,如何?”


  花满期:……


  敢如此冠冕堂皇的让花家家主亲自酙酒,商舟也算是第一人了。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对方手里的东西,就坐在商舟腿上替他酙了一杯酒,然后把酒瓶放回桌子上,双手捧杯,递到了商舟面前。


  商舟搂着花满期腰的手不动,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微垂的眼睛,笑意愈盛。


  酒杯就抵在自己嘴边,稍微一低头就能喝到,商舟没有去接,直接就着花满期的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美人在怀,还亲手替自己酙酒,这其中滋味,恐怕只有身处其中的人能体会了。


  两人就这样一酙一饮,不多时,酒瓶里的酒就去了一半。等花满期再一次撑着商舟的肩膀起身去拿酒瓶时,商舟躺在花满期身下,脸上又一次被花满期身上垂落下来的薄衫布料拂过,麻痒的感觉带着清香,无端让人心中发烫。


  商舟向来从心所欲,花满期酒还未酙满,他直接抬起手,将人用力的抱在怀中,在对方的惊呼声和琉璃破碎声里他将人抱起,一阵天旋地转间,两人就已经换了位置。


  花满期还未来得及反应,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由眼角到脸颊,最后是一个柔的像水一样的吻。


  “别怕。”他在花满期耳边温柔道:“相信我。”


  03.


  第二天醒来之后,花满期受到了商老板本人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


  虽然被照顾的很好,情绪也被安抚了下去,但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还是在不断的告诉花满期,如果再有下次,不仅他自己,连商舟也不能喝太多了。


  不为别的,主要是伤身。

【商世】落日归

  商舟×世子


  没别的意思,随便摸点甜甜,一发完没后续禁止催更禁止发蹲蹲


  ————————————


  01.


  商舟这个人,对喜欢的事情总是很积极。


  和其他商人不同,他并不喜欢花太多时间在行商这件事情上。在遇到花满期之前,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酿酒,航海,收集藏品,或者力所能及的去寻找并守护那些即将消逝的美好之物。但在遇到花满期之后,他除了这些爱好,又多了一样爱好。


  或者说,习惯。


  花满期身为花家家主,平日里公务虽然繁忙,但偶尔还是有闲暇的时候。每当这时,商舟总是就闻着味儿找来了。领先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了闲下来的花满期,并且主动邀请他上他的船,一起出去航海。


  “放心,只是出海玩几天,不会让你为难的。”


  高大俊逸的男人透过眼镜看着花满期,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道:“你知道的,毕竟我到底是个商人,商人不会撒谎。”


  他如此真诚,花满期将信将疑,最终还是被他拉上了那艘以他名字命名的花舟上。


  商舟的船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寸土寸金。花满期被船上的华丽陈设晃的眼花,一时间还是有些局促,脚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商舟见状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一众侍从捧着衣服瓜果美酒从船中鱼贯而出,纷纷热情地围住花满期,给他披衣服喂葡萄,架着他就往船里走。


  花满期“欸”了一声,本来想拒绝,但是奈何抵不过对方人太多,只能眼看着自己被带入。匆忙间他回头,看见商舟抱着手站在不远处,眼镜也滑下来了一些,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露出来的眼睛里面笑意盎然。


  花满期:……


  这个人真是……


  02.


  虽然对于这种浮夸奢华的生活有点不适应,但是不得不说,商舟船上的服务确实没得挑。


  考虑到他是南塘人,商舟不仅在这艘花船的建设上下了点心思,加入了不少南塘的元素。还特地请了好几个来自南塘的大厨,保证花满期在这里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舒适,上船如回家。


  如此耗费钱财神思,只能说不愧是商舟的手笔。然而在花满期问起来的时候,他也不主动邀功,只是稍微侧了一下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少年,微笑着问道:“那你喜欢吗?”


  花满期一时哑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问喜不喜欢,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只不过按照商舟的性格,要是他稍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喜爱,恐怕对方会直接大手一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把这船送给他。


  想起之前鉴宝的经历,花满期忍不住扶了抚额,深觉疲惫。


  还不起了,真的还不起了。


  然而商舟却没有注意到他心中的纠结,只当他还对这船上的某些地方有所不满,便开口问了一句。花满期一愣,立马连连摇头,回答道:“没有,没有不满意的,当然喜欢了。”


  商舟这才笑起来,眼眸微垂,目光所至全是花满期脸上有些慌忙的神色。


  “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03.


  海上的日落,确实少见。


  花满期之前的几次出海倒是见过,每一次都很感概于落日的瑰丽绚烂,不逊于世间的任何美景。只不过那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赏日,只有文司宥偶尔会陪他,只不过现在……


  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心中难免会有些酸涩,眉间也蓄起一抹愁思。不过没等他深想,商舟就在此时端着两杯果酒,向他走过来。


  “阿期也喜欢海上的落日吗?”


  他将其中一杯果酒递到花满期面前,在后者接过之后,转身和他一起看起了那染遍整个海域和天边的璀璨落金。


  “曾经航海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来这里欣赏落日的景色,海上的落日不同于大陆,能看到更广阔,更遥远的地方,也更能震撼人心。”


  商舟轻啜一口手中的酒,又把目光转向身边,看着花满期,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呢,刚才在看这这片落日的时候,阿期在想什么?”


  花满期眨了眨眼,收回了望着海面的目光,眼眸微垂,看着手中的红色果酒,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之前的想法没有多宏大,只是想找回哥哥,振兴花家,仅此而已。”


  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也柔和了他的眼角眉梢,垂眸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悲天悯人神明。商舟看着他,目光有些恍惚,却在下一刻又听到对方开口。


  “曾经几次出海赏日,都有一个人会陪我,从傍晚到夜幕彻底降临。然后我们就站在甲板上,他会带我看海上的星星,再一一指给我看,告诉我它们各自的名字。”


  顿了顿,花满期忽然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再抬眼时,他眼底却是满满的落寞,夹着丝丝缕缕的恨意。


  “不过……他现在很少会有机会和我一起赏月观星了,所以,在刚才,我就在想,我不会再只甘心于找哥哥和兴复花家了。”


  他没有把话说的更明显,商舟沉默片刻,也没有多问下去。良久,他才出声问道:“那个人……是文会长吗?”


  花满期抬眼看向他,没有说话。商舟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解释道:“曾经在生意上有过合作,所以认识。”


  他虽然常年不在大景,不过作为一个商人,文家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的。他之前也听说过文司宥有一个极为看重的徒弟,时不时就把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学。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有仔细去查证过,所以也不知道文司宥的那个爱徒就是花满期。


  花满期听了他的解释,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两人又沉默了半晌,商舟忽然看着他,又道:“这是我特地酿的一些果酒,度数不算高,你喝了也不会醉,不尝尝吗?”


  花满期一顿,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随即抬手,饮了一口果酒,甘甜绵密的滋味在嘴中瞬间散开,果香袭满鼻腔,却不是很烈,回味无穷。


  商舟看着他喝下,抬手摘下眼镜,那双眼睛温和的注视着对方,尔后又重新看向天边,望着海面上还剩小半截的落日,对着花满期道:“太阳快落了。”


  花满期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嘴唇微抿。


  “对啊,快落了。”


  商舟叹了口气,对某个方向招了招手,几个仆人就捧着一件和他身上相似的鹤氅和羽帽走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把手中的酒杯随手递给了一个仆从,又伸手取过鹤氅披到花满期身上,顺便把那个白色羽帽盖到对方头上,挥退了仆人之后,对着花满期道:“甲板上风大,小心着凉。”


  尔后,他看向天边彻底落下去的太阳,微微一笑,道:“是太阳的话,总会再升起来的,不是吗?”


  说罢,他又看向花满期,目光似海色温柔:“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可以陪你一起看日出,看它重新升起来。”


  花满期眸光微闪,有些诧异的看着商舟,后者却只是温柔的看着他。两厢对视间,花满期忽然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深意,心中的阴翳似乎也在商舟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消散。


  最终,他也笑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对,总会再升起来的。”他道:“我相信他。”


  商舟点了点头,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花满期,张开了双臂。


  “那么,需要抱一下吗?”


  他有些戏谑的眨了眨眼,道:“my little flower?”


  花满期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有点懵,但是在听到后一句话之后,又有些无奈,纠正道:“阿期。”


  商舟笑眯眯地回答:“Sweet.”


  花满期一时语塞,索性不再纠正了,不过对于商舟的请求,他还是很矜持的犹豫了一下,才张开了手。


  “甲板上太冷了。”他道:“取个暖吧,商老板。”

【吾世】这个饭我是一天也不想做了

  现pa,家庭煮夫吾冥×豪门小少爷世子


  看见一个视频来的灵感,如果有不妥请指出,会配合删文

  一发完没后续禁止催更禁止发蹲蹲


  ——————————————


  01.


  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吾冥最想做的事,那一定是狠狠踢一脚当初那个昏了头主动追花满期的自己。


  02.


  今天周末,小少爷不用上班,蹲在家里的沙发上玩了一天的游戏。中午吃饭的时候吾冥在厨房里丁零当啷的和厨具战斗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把饭菜全部做好了,等叫人去洗手吃饭的时候,花小少爷坐在沙发上头都没抬,抱着手机两根拇指动得飞快,一边指挥队友一边操作游戏,压根就没有听到吾冥在说什么。


  吾冥被忽视了老半天,心里憋了一股火,又自己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本来想着这样花满期总该放下手机吃饭了吧,结果小花少爷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接着就继续打起了游戏,对吾冥一仰下巴,理所当然的说道:“喂我。”


  吾冥:……


  吾冥气的咬牙切齿,瞪着花满期瞪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去厨房拿了个勺,一勺饭一勺菜的喂给小少爷吃。


  花满期吃满意了,吾冥倒是憋了一肚子火,把人喂饱了之后也懒得去重新找个碗盛饭了,就着小少爷吃剩下的,把饭菜吃了个干净。等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花满期的游戏刚好又开了一把,正在等待进场中。正好这中间有一两分钟的闲暇,他也终于有心思看了吾冥一眼,见对方脸色郁郁,一看就在生闷气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出一抹笑,对着人喊道:“吾冥,转过来。”


  后者一顿,下意识回头,就见花满期笑着看他,对他招了招手,又道:“过来。”


  吾冥眯起眼,虽然觉得这小少爷八成在憋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靠了过去,刚凑近了对方,就忽然被揪住了领子,猛地往下一拉,一个湿漉漉的吻就亲在了吾冥的嘴角。


  “今天中午的饭挺好吃的。”小少爷亲完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发愣的吾冥,笑的像只小狐狸似的,道:“奖励一个。”


  吾冥被他撩的心动,又想凑上去再接一个吻,结果不出意外的被小少爷躲开,并无情拒绝:“只有一个,多了没有。”


  吾冥:……


  好嘛,刚消散一点儿的火气,又回来了。


  02.


  那能怎么办嘛,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把人气到了到时候真分手了他还得去追,现在只能累死累活当牛做马的把小少爷伺候高兴了呗。


  吾冥心里有气,刷碗的时候把碗砸的叮叮咚咚响,在外面打游戏的花满期听到了,看都没来看一眼,直接对人道:“对,多砸几个,反正坏一个碗就少做一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吾冥手一僵,动作不由自主的就温柔了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就是脸色不太好,额头上青筋直冒。


  小少爷家大业大,又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特别是他那个哥哥,对弟弟的态度几乎就是要月亮绝对不摘星星,宠的小少爷几乎无法无天了。吾冥之前和花满期初次相遇,因为立场原因打过一架,但是却被对方当场一个过肩摔压制在地上,动都没法动弹,吃了不少苦。后来还不知怎么的,被花忱知道了这事儿,结果就是那段时间他没少倒霉吃亏。


  所以惹是惹不起小少爷的,特别是现在他们这个关系,要是稍微伺候的不满意了,可能他俩还没分手呢,花忱就得出来狠狠敲打他一顿。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头昏脑热的就把人追到手了,到了现在整天在家里做饭拖地端洗脚水,生怕人不满意了,说走就走,到时候他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吾冥真想回到当初撬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做出追花满期当男朋友的事情。


  简直是鬼迷心窍!


  03.


  下午的时候,花满期玩游戏玩累了,干脆就趴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吾冥坐在他旁边,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小少爷的脸上,半天挪不开眼。


  不得不承认,小花少爷的外貌真的很优秀,吾冥自认识人无数,但如花满期这般出色的,他确实也没见过几个。


  只是小少爷的脾气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太好,特别是清醒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全都是他不爱听的,有时候把他气的头疼,对方还跟打了胜仗似的,自顾自的搁哪儿乐。


  看得吾冥真恨不得亲死他算了,免得他老说些话来气他,还落个清净。


  吾冥盯着花满期睡着的脸看了许久,终究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卧室,拿了一张薄毯走了出来,轻轻的盖到了小少爷身上。


  “冷死你算了,让你在沙发上睡。”


  吾冥看着小少爷的侧脸,嘴硬的嘀咕。


  04.


  花满期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中午稀里糊涂的让吾冥喂饭,其实吃到嘴里的也没多少,他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往厨房一看,才发现吾冥原来早就又穿上了围裙,在厨房里沉默地洗菜。


  花满期挑眉,撑着头盯着吾冥忙碌的身影看了一会儿,脸上似笑非笑,看起来好像还挺高兴。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起身去拿冰箱里拿了串葡萄洗了,又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葡萄,半途中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对厨房里的人喊道:“对了,我今天晚上想吃糖醋排骨,你做了吗?”


  吾冥正在炒菜,听到这话之后把锅铲的哐当响,一边铲一边大声的吼着回答:“知道了!你看你的,少管做饭!”


  花满期笑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翘着二郎腿继续看起了电视。


  吾冥在厨房里一边炒菜,心中愤愤,咬牙切齿的嘀咕:“大晚上的吃糖醋排骨,腻死你算了。”


  又不洗碗,要求还那么多,惯的你。


  不过话虽如此,等他做完了排骨,又特地炒了两个解腻的菜,恭恭敬敬的端到了花满期面前。


  “吃吧,小少爷。”吾冥语气很是温和,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厨房时的暴躁:“吃完了我再去盛。”


  小少爷很满意,并在吃饱喝足之后给了吾冥两个亲亲。


  05.


  其实有时候,小少爷对吾冥也挺好的。


  吾冥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卧室走,只不过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只穿着睡袍的花满期坐在沙发上,一条又白又长的腿随意搭着,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吾冥,过来。”


  吾冥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依言过去。在花满期的指挥下坐到了他的身边。紧接着,那条细白的长腿直接搭在了他的大腿上,脚踩在双腿之间,轻轻踩了几下。


  吾冥闷哼一声,伸手握住了在自己身上乱踩的脚,气息不稳的看着小少爷。后者仰了仰下巴,丝毫不在意吾冥的手,依然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他,颇具暗示意味的对吾冥道:“喜欢吗?”


  他没等吾冥回答,又将另一条腿搭了上去。


  “你最近挺乖的。”花满期道:“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你多摸摸,好不好?”


  06.


  之前都是开玩笑的。


  吾冥就是只想跟小花少爷谈恋爱。

【暮世】书无尽

  暮世,为了剧情服务会有一点时间线的捏造

  

  一发完没后续禁止催更禁止发蹲蹲


  ————————


  01.


  “后山的枫叶在冬天的时候全部落了,不过没关系,春天来了。院子里的花也被人精心打理过,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很鲜亮。”


  “我昨晚枕着花香睡了一夜,顺便做了个有花的梦,连梦里烛馆也因此变热闹了些。”


  “梦里很好,有花,有月,有春风,还有我爱你。”


  02.


  烛馆很少有人来,因为地理位置偏僻,这里又常年有怪谈异志的传说。所以这里除了来收稿的掌柜,也只有花满期会经常造访了。


  说是经常,其实也不尽然。花家的事暮色多少也知道一点儿,少年总是很忙,只有偶尔闲暇之时才会来烛馆看看,顺便带些小礼物,再和他坐在一起,闲聊几句最近经历的奇遇。


  暮色总是听得很认真,在花满期绘声绘色的讲述他的故事时,认真记下里面的每一处细节。再之后又以笔墨润色,在新出的书里描绘出一个聪敏洒脱,文武双全的少年主角,再在笔下让他重新经历一遍那些瑰丽奇幻的奇遇。


  像是私心,又带着故意的偏爱,暮色在写关于少年的故事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倾注自己更多的心力,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章,大多数都与他有关。


  不得不承认,在写关于少年的故事的时候,更能让暮色愉悦。仿佛在心中描绘了千百回,落笔就流畅又自然,只需三两行,就能让心中的那个人跃然于纸上。


  作家深爱着他书中的主角,所以亲手在书中给他构造了一个天下太平的美梦。


  03.


  花满期在的时候,暮色并不喜欢抽烟。


  他将烟杆放到一边,却也没有写书。而是坐在摇椅上,目光悠悠的看向大敞着的门外,看着那渐渐被落日染红的天边,夕阳的余晖将烛馆里外染的橘红,少年盘腿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书。


  翻页时纸张的摩擦声穿到他的耳朵里,少年似乎被书里的故事彻底吸引住了,看的十分入迷。暮色将目光从晚霞上移回来,又垂眸看向身边的正看着书的人,缥湘色的眼睛里在某一瞬间似乎代替了落日,酝酿着暖意。


  花满期认真的看着书,他就在一边盯着少年的侧脸,手臂下意识抬起,想抽一口烟草,抬到嘴边才发现两手空空,没有烟斗,也没有笔。


  暮色顿了顿,随即又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将抬起的手垂下,伸手去拈起少年的一缕青丝,握在手中把玩着。指尖扶过微凉的发丝,像是摸到了上好的绸缎,触感温柔,又细腻丝滑,让人爱不释手。


  手中柔软的长发和少年身上偶尔传来莲香极大的抚平了暮色心中那点因为烟瘾而升起的烦闷,他深深叹了口气,用目光仔细描绘着花满期的身形,从发丝到匀称修长的身体,再到被布料包裹着的纤细有致却十分有力的双腿,最后是藏匿在鞋子里的充满骨感的白玉一般的双足。眼前的少年从身体到灵魂,无一处不完美,但凡和他接触过的人,似乎都会被他吸引,对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像是上瘾一样。


  暮色忽然想起曾经少年在书阁里,在他所创造的世界里因为那些亡魂枯骨而落泪的模样。分明是借心引情,可在看见他眼角的泪珠划落,那双泛红的眸子看着他,目光戚戚的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泛起一股绵密的痛来,不是很痛,但深入骨髓,敲打着他的心防,让他的心里裂出一个口子,少年的声音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钻进了他的心里。


  许是两人共情太深,分明是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在这一刻却已经没有了界限,两个人的心融为一体,连心动的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借心引情,动的是谁的心?又引的是谁的情?


  答案似乎已经暧昧到模糊了边缘,写作本来就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书中倾注着作者所有的爱恨,却又被各种各样的方式隐晦过去,等待着一个真正了解的人将作者埋藏在书里角落的心意剖显,然后再将自己的心在读者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好的坏的,充满希望的,满是绝望的,千般恨,万般爱,万千种种,都只展现在一个人的眼里。


  就好像,我爱你一样。


  04.


  花满期看完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长时间的看书让他有些疲惫,他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意犹未尽的放下书,再一抬头,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


  暮色正好端着菜出来,看见花满期正看着他,微微勾唇一笑,道:“看完了?”


  后者点点头,暮色就招呼他过来吃饭,等酒饱饭足之后,两人又一起把碗洗了,这才重新回到书阁。


  入睡时间还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在聊起花满期在埃兰沙的经历时,暮色多问了一句那里的风土人情,花满期想了想,又开始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他说的很多,暮色也听得认真,他是个合格的听众,会及时的给出反应,也会在花满期讲的起兴时和他一起讨论,在说到埃兰沙的舞会时,花满期又将自己和两位王储共舞的事情讲了出来。暮色听了许久,指尖轻点桌面,目光微沉。


  “埃兰沙的舞蹈……我也见过几次。”暮色开口,声音很平淡:“和大景不一样,他们更偏向于灵魂于肢体的契合,对舞伴也需要更高的信任。”


  花满期听着他的点评,有些诧异,看着他道:“原来你去过埃兰沙?”


  暮色却是笑起来,道:“只是曾经写过一点关于埃兰沙的相关书籍,去当地取过材,并不如世子的经历那般惊心动魄,对两位王储的了解也没有太多。”


  花满期眯起眼,有些怀疑的看着暮色。后者不慌不忙,继续道:“说起来,我曾经在当地参加过几次舞会,学过一些用来交际的舞蹈,只不过还从来没有和人尝试过,正好世子也会,不如……帮我复习一下?”


  花满期:?


  没等他拒绝,暮色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走到了他面前,很符合当下场景的,优雅的做了一个绅士礼,再将一只手伸到了花满期面前。


  “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暮色眨眼,眼底蕴藏着笑意:“美丽的小公子?”


  花满期:……


  他沉默了片刻,稍微歪了下头,看向暮色的眼睛:“哪儿有你这样说男人美丽的?你应该说我俊朗才对。”


  虽然嘴上不满,但他还是将手搭上了暮色的掌心。后者微笑着,却没有回答,轻轻一用力就将花满期拉了起来,牵着他来到了书阁里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没有伴奏,也没有观众,甚至连场地都不算太正式,四处都是散落的书本和带着墨迹纸页。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鸣和鸟叫,从窗户外进入的不请自来的晚风,还有独属于暮色的,带有很强的个人意味的书阁。


  他们在满是墨香和书本的房间里起舞,不算正式,但却更能让人印象深刻。两人的衣摆随着他们的动作交缠,又很快飘然离开。就正如现在的暮色和花满期,在一瞬间的亲密无间之后又快速远离,徒留莲香和墨香混在一起,在空气里交织缠绕,再在两人之间混合出更加缠绵的气息。


  两个身体上一秒还熟稔亲昵,下一秒就各自远离,唯有相握的手依依不舍,不肯分开。是拉扯,是试探,也是一瞬的绽放再凋零,宛如烟花一般绚烂璀璨,交缠盛开的那一瞬间就是永生。


  “你像书里走出来的人。”


  暮色将明月一般的少年揽入怀里,感受到他的温暖之后,又看着他轻旋着远离。


  “永远善良,永远美丽,永远生机勃勃,永远热忱赤心。”


  或许是今夜月色太美,又或许是晚风太缠绵,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直到身体感觉到了疲惫之后,两人毫不在意的往地上一躺,喘息着,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又轻轻合上眼睛。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浪漫至极的大梦,又或者……


  是一场绮丽温柔的殉情。